珮忻_月儿明  

【战弼】望朱成碧若(十三)

是的我越来越忙了...现充好累的...以后可能都会一周才会出没一次了23333你们要是以为我弃坑了那真是太瞧不起我!

然而发现现在的状态就是没粮...没粮...无论哪个tag都没粮...

盆友们你们都爬墙了么!!?!

好了咳咳回归正题,这一章战英如愿成了男主...就是有点儿惨...【望天

是的就是这么狗血...欢迎谈人生(围笑





(十三)

 

 

  

  

  七月流火,难消的酷暑已近了尾声,整日聒噪的蝉鸣声也不知从哪日起消弭了下去。

  宁国侯案也逐渐平息,不再成为市井闲人口口相传,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
  一切都在朝着正轨的方向缓慢而艰难的前行,也总算不枉费谢弼这几个月以来几乎就没睡过一个安稳的觉。

  宁国侯府倒了,可府里上下总要运转,没了最大的收入渠道,仅靠长公主那可以称得上微薄的俸禄是决计不够几十口人生活的。

  谢弼想过很多条路,可最后似乎也只有经商这一条才走的通,这条路虽是辛苦了些,但好在远离官场,谢弼有自知之明,官场仕途从一开始就不适合他。

  只是往往四壁事多违,就在谢弼刚刚谈妥了一桩布匹绸缎生意,府里的小厮就传来消息。

  谢玉去世了。

  情理之外,意料之中。

  谢弼知道后只沉吟了半晌,继而叹口气叫来了府里的老管家,有条不紊的妥当安排好了一切后,掸掸袖子,凝神向长公主的禅房走去。

  残败破碎的砖瓦尚未拾净,蓄谋或无意的恩仇却在血水之中早已被冲淡,谢弼不是不明白到底是谁害得谢家家破人亡,可他不能恨,也没有资格去恨。

  说到底还是谢玉的咎由自取。

  他的命找他来了,谢玉不能不认。

  佛讲因缘,因果报应的话,谢弼这段日子常听母亲这样念,只是如今才了然。

  不过无论如何,谢玉的生前恩怨也早已经随着那尊护国石柱挫骨扬灰了。

  长公主听罢也只缓缓垂了眼睛,叹了口气。

  漫不经心道,“死了也好,死了一笔勾销,清净。”

  一滴泪掉在手指尖的佛珠上,碎开,前尘往事丝毫寸缕,终是彻底斩断。

 

  匆忙之中谢弼要去黔州的事只来得及告诉了为数不多的几人,其中自是少不了言豫津,谢弼信任他一如信任萧景睿,又或者说其实言豫津有时更让他放心。

  他草草收拾了一下便启程上路了,言豫津到城门送他,嘱咐的话说了又说,语气里却尽是欣慰,一路以来看着谢弼经历了这么多,不仅没有被压垮,反是逐渐变得坚强而富有担当起来,说实话,言豫津真的替他高兴。

  临别时言豫津又顺手给他塞了一包碎银,路上吃饭歇脚难免用得着。

  谢弼看着手中的银子不免感动于言豫津的心细如发,又因他兄弟二人皆受他照料母亲之恩,一时间心里涌过暖流,就连眼眶都有了热意,得友如此,夫复何求。

  似乎多少感谢的话此刻都变得有些苍白,谢弼笑了笑,上前给了言豫津一个拥抱。

 “豫津,谢谢你。”

  力度虽大,只是一瞬就放开了,谢弼看着明显失神的言豫津,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。

 “怎么了?看什么呢?”

 “哦哦哦没什么,”言豫津猛地回神,咧嘴笑了一个,拍了拍谢弼的肩膀,“一路保重,平安回来。”

  “嗯。”

  “哎对了...”言豫津欲言又止,谢弼回头望着他等着他的下半句。

  言豫津皱了皱眉,转念还是忍不住问出口,“你...那个这回要去黔州,还有谁知道?”

  谢弼想了想,抿着嘴摇了摇头,“除了母亲和府里的几个家仆,就没有说与别人了。”

  言豫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,又忍不住嘱咐了一句,“黔州乃穷山恶水,路上千万小心。”

  谢弼露出个笑,拽了拽缰绳,马儿在原地踏了两圈。

  “放心吧。”

 

  看着那抹浅绿色背影消失在郁郁葱葱的城门口时,言豫津掸了掸自己的衣袖,而后抱起手臂好整以暇的眯上了双眼,淡淡开口。

  “君子坦荡荡,小人常戚戚,列将军您说这话对么?”

  等了片刻,一个沉稳的声音才响起。

  “孔夫子的话自然是对的。”

  言豫津顺着声音的方向瞥过去,从不远处的小山丘后走出一人,正是列战英。

  “列将军什么意思,躲在后面,怕谢弼不见你?”

  被这人一句便说中心事的列战英哑口无言,可是转念又想到方才谢弼抱住这人时的笑意,胸口便如炸开般气闷。

  皱了皱眉硬生生转开了话题。

  “言公子跟谢公子关系很亲近么?”

  语气的幼稚程度让言豫津都不免鄙夷的瞥了他两眼,才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耸耸肩。

  “没办法,我俩从小一块长大,他就喜欢粘着我,甩都甩不掉啊!”

  说到最后还不忘拖了一个长音,来掩盖差点忍不住的笑。

  “你...”列战英眉头一拧,凛冽的目光里藏了凶狠,看的言豫津一个哆嗦,刚想挥挥手说是开玩笑的,就被列战英接下来的话堵得目瞪口呆。

  列战英暗暗垂了眼,语气里没了怒意,反是沉重到有些苍凉,言豫津注意到他捏着佩剑的手指,骨节发白,仿佛每一个字都下定了死生攸关的决心。

 

  “言公子若是对他有一点情意...就请别辜负他......”

  

  这个世界的残酷往往就是如此,常常在选择放弃了的那一刻,才明白了心中所想。

  

  “你喜欢他?”

  列战英有些茫然的抬眼看向言豫津,询问的语气却是志在必得的自信,可是他猜对了又有什么意义,不过换作一抹苦笑而已。

 

  “我喜欢他不重要。”

 

  他喜欢你才重要。

 

  “嘿你这人......”言豫津简直觉得他就是无药可救,恨铁不成钢的言豫津撸胳膊挽袖子,刚准备给他讲讲这段日子以来谢弼是怎么跟自己念叨他的,没成想这人转头就走。

  “诶诶列将军,这是要去哪儿啊?”

  “他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,我不放心。”

  “那靖王殿下那儿...?”

  “我已经告假半月,言公子不必担心了,我会暗中守着他,不会让他看到的,告辞。”

  话音未落,言豫津尚来不及出言阻止,一人一马就风驰电掣般消失在了视野。

  不过转念一想,这样也好,有人保护终归能让人放心些,那些来不及说清楚的事或许让他们自己解开心结,反而更好。

  思至此言豫津不免笑笑,这段时日以来列战英默默所做的事情全然落进了他眼中,之前对他的看法也有了不小的改观,只是他却好像总是刻意回避提及对谢弼的感情,仿佛他自己的态度永远都无关紧要。

  言豫津也看得出,谢弼面上虽是仍旧冷漠,却也在列战英不在的时日里,向他提及他的次数又多了起来。

  明眼人都看得出的事情,却被他们一味的自欺欺人而错过。

  但愿这回归来时,能看到他们给彼此一个真心的交代吧。

 

  这边列战英在谢弼身后不远的地方默默跟着他,谢弼不会武功,因而五感自是不如习武之人,列战英想要隐匿自己不被发现也是十分容易。

  一路上虽是跋山涉水十分辛苦,好在没有什么危险出现,除了偶尔谢弼会收到来自路人莫名的好意时有些诚惶诚恐,有时是口渴难耐时的一壶水,有时是连夜赶路天凉时候的一件披风。

  谢弼本想拒绝,路人却根本不给他机会,往往把东西向他怀里一塞扭头便走。莫名其妙的同时谢弼却也顾不上想太多,只能权当这里民风淳朴,人们热情好客。

  而列战英看着他憨憨的向路人道谢时,总也会跟着露出个浅浅的笑,这样傻的一个人,怎么放心他独自一人走这么远的路。

  没日没夜走了三天,终是赶到了黔州,谢弼接了谢玉的棺椁,顾不上歇息片刻,雇了几人赶了辆马车便踏上了回程。

  回程的路似乎比来时快了许多,眼看路过云南临近就快回到金陵,谢弼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,却不成想,出了意外。

  都说夜路走多了难免撞鬼,鬼没撞上,倒是碰见了一群劫匪。

  这伙流寇从旁边的树林窜出将他们截了下来,本着要财不要命的规矩,匪头命人把谢弼绑起来做个肉票,正好勒索一笔钱。

  谢弼强装镇定同他们谈条件,列战英在暗处看着,这伙流寇他实在再眼熟不过,从牢里放出来竟又重操旧业,论身手他们合伙不敌列战英一人,而且知晓他们只要钱,因而列战英才有空隙思索如何上前将这五六人一网打尽。

  不想眼前却又突然不知从何处涌出三人,气息隐藏之妙足以可见个个都是高手,这三人皆是黑衣蒙面,杀气之重让列战英来不及判断他们是什么来路,拔剑便冲了出去。

  刀尖相撞的瞬间巨大的力道让两人都狠狠向后退了几步,列战英眼神一瞟,转身又格开刺向谢弼的一剑,来者招招致命,更糟糕的是,他们似乎都是冲着谢弼来的。

  那伙流寇见此阵仗立刻掉头就跑,他们也看得出这几个人是来要人命的。

  谢弼被绑着蒙住了眼睛,坐在地上只能听见耳边是兵刃相撞凌乱的声音,而身前似乎被什么人挡住了一般,熟悉的味道让他在这个生死攸关的关头竟然莫名安心。

  一种强烈到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直觉一直在告诉他眼前的人是谁。

  这种直觉太清晰,让他瞬间慌了神,向着那人的方向嘶吼,声音却是颤抖的。

 

  “你来干什么,快走啊!走啊!!”

 

  列战英怔愣了一下,顾不上回答他,便又挥剑同这三人缠斗在一处。

  眼看彼此都要精疲力竭,列战英斩下一人后便杀红了眼,招招紧逼,直取咽喉,对方显然被常年征战沙场的气场吓到,一招失措便被列战英抓住机会,惹来杀身之祸。

  却不成想被另一人逃了开,列战英回身的瞬间只见一枚银色的暗器朝着谢弼直直而去。

  千钧一发时,列战英扑了上去。

  

  “战英!!!”

  

  撕心裂肺的声音惊起林中鸟扑楞着阵阵飞起,灭顶的绝望一如眼前被覆上的黑暗,那人搂他搂的那样紧,强烈而有力的心跳却在一点一点变缓。

 

  三棱刺直中后心。

 

  暗器里藏毒,列战英深知这一点,若是继续消耗内力必定毒入四肢百骸,回天无力,可是他又怎么可能不护着他。

 

  如果非要问个为什么,说是因为爱你又怕你不信。

 

  那就权当你救过我,一命换一命了吧。

 

  凭着最后一点力气列战英捏紧了手里的剑,在黑衣人砍过来的瞬间没有躲开,反是用肩膀生生扛了这一刀,另一只握剑的手同时刺了出去。

  黑衣人万没料到他竟没有躲开,可惊愕之余一柄利剑早已贯穿胸口。

 

  刹那,血涌如柱。

 

  两个人双双倒下,四周弥漫的都是血腥味儿,所幸天快亮了,点点熹微在晨雾中散开。

 

  “战英...战英...”

  谢弼将他被缚住的双手磨出了血,颤抖的声音里逐渐带了哭腔,他看不到也摸不到,心底巨大的恐慌包裹住他,只能一遍又一遍喊他的名字,找寻一点回应。

  列战英喘着气艰难的抬起手想去摸摸谢弼的脸,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做到了,更别提替他松绑。

  眼皮越来越沉,可他还想再看看他。这一回闭上眼睛,怕是再也看不到了。

  扯出了一个笑容,哪怕他看不见,这回却是真心的。

 

 “没事儿...别哭...”

 

  这一回我没有懦弱,可我们还是要错过了。

 

  真是对不起。

 

 


2016-04-08 评论-73 热度-74 琅琊榜战弼谢弼列战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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